電影《懼裂》從上映至今,截至目前為止全球票房已超過17億,從在坎城影展獲得觀眾長達13分鐘的掌聲,電影也獲第37屆European Film Award的最佳電影、最佳劇本提名,甚至爛番茄分數高達91%。究竟這部電影做了什麼、講了什麼,讓所有人看完電影後都心有戚戚焉地狂抓著朋友說:「你一定要去看」?
電影《懼裂》的故事大綱
講述過氣女星「伊莉莎白」,年輕時因曼妙的身材、出色的外表,讓她成為電視台力捧的焦點,甚至成為健身節目《PUMP IT UP》的主持人,天天穿著高衩緊身衣在鏡頭前舞動身體、展現姿態。數十年後卻因為年老色衰,面臨換角被拋棄的命運。於是她決定親自嘗試一種號稱能回春的注射物「the substance」,自此,從她的體內分裂出另一名年輕貌美的克隆體「蘇」,就在年輕的分身沉迷在美貌帶來的人氣下,也逐漸失去控制……
《懼裂》說中了女性深埋心底的心聲
雖然《懼裂》看似是以驚悚片為名的邪典電影,但事實上,導演 柯洛里·法吉特在劇情中,將容貌焦慮、男性凝視、物化女性、母體被迫付出等等議題完美結合在每段劇情中,加上電影主角黛咪·摩爾、瑪格麗特·庫利、丹尼斯·奎德對於角色諷刺又誇張的詮釋,使得觀眾從電影中得到的感觸反饋,反而是一股窒息、一股憐憫、一股揪心。
《懼裂》的「伊莉莎白」只有黛咪摩爾能演
在《懼裂》裡飾演過氣女星伊莉莎白的黛咪摩爾,網友看完電影之後都說這角色非她莫屬。她是90年代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女星,也是好萊塢早期被男性物化、被女性崇拜的明星之一。從《第六感生死戀》、《軍官與魔鬼》和《桃色交易》、《桃色機密》,都能看見她那如女神般的風采,在好萊塢多年,走過男性社會的強勢、女權主義的發跡,以及男女平等的工作環境,她將自身經歷寫在自傳《Inside Out》裡,從兒時被母親出賣遭受性侵,家庭的失能讓她渴望被愛,因而吸毒、酗酒,甚至為了愛迷失自己、接受3P性愛,所歷經的故事,也完完全全是《懼裂》的真實版。又有誰能超越她所飾演的「伊莉莎白」呢?
電影《懼裂》講什麼?講容貌焦慮
導演想透過《懼裂》再次探討女性議題,表達在父權社會下男性對於女性的物化、透過男性凝視,看見女人對於自己容貌衰老的焦慮。像是電影中,黛咪摩爾為了赴約,不斷在鏡子前更改妝容,最後發現怎麼畫也畫不好而崩潰,在在都能從黛咪摩爾的演技中感受那焦慮的爆發。
電影裡,也透過男性凝視去省思女人的容貌焦慮,尤其當丹尼斯奎德肆無忌憚的嘲諷女人衰老就沒人要的那幕,批評著女明星應該要永遠保持美麗,同時也露出讓人作噁的男性刻板主義微笑,導演刻意用極端的存在,闡述直至今日依舊影響著女性的思維。當然在現代女性平權的思維下,也有人認為「我愛美不為誰、只為我自己」,只是為何我們都無法放棄彈潤的肌膚、好好地優雅老去呢?
電影《懼裂》講什麼?講物化女性
除了「容貌焦慮」之外,《懼裂》也幾乎很用力地在述說男性凝視下女性如何被物化、被剝削。女人之所以會有容貌焦慮,絕大多數來自社會對於女性的「苛刻」,從廣告、電視、電影,無不闡述女人就是要年輕貌美、身材就該玲瓏有致、臉上的肌膚就該完美無瑕,一而再、再而三的灌輸「女人老不得、老了就沒人要」的觀念,而導演也透過電影,透過「伊莉莎白」和「蘇」身穿高衩緊身衣,不時搔首弄姿、展現豐翹的臀部與胸部,就能看見是如何諷刺社會對於女體的迷戀。
而蘇的出現,更是將女性魅力堆疊至最高潮。導演柯洛里曾在訪談中提及蘇這個角色,她說:「關於蘇一切都是飽滿、活潑與超現實的,也極度感官化。每一個她打開可樂、喝可樂的鏡頭都是一場感官盛宴。你會想成為她,因為她的生活看起來如此美好,彷彿你整天都在一個夢幻的廣告中。」這不正是當今影視所堆疊出的女神形象嗎?
電影《懼裂》講什麼?講母體無條件付出
大多數的影評,都在講《懼裂》的容貌焦慮,然而用同時擁有母親與女兒的雙重身份看《懼裂》時,所看見的,反而是「母體無條件的付出」。當關在黑暗不見五指的黛咪摩爾,不斷地被從她身體所分裂出的分身「蘇」抽取脊髓液,以換得繼續用貌美如花的身體感受被人們注視的優越感之後,變得越來越衰老,那幕是一種心痛、一種難受。身為女兒,我們對於母親的付出覺得理所當然,卻看不見母親的憂愁;身為母親,我們對待自己的子女也是無條件付出,卻感受不到子女的回饋。然而這之間的關係,不正是伊莉莎白與蘇之間的關係嗎?
圖片來源:CATCHPLAY、IMD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