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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專訪】許芳宜談Cartier Libre創意珠寶與編舞:「舞蹈家跟工匠很像,基本功養好時,絕對會有創作觀點在裡面。」

Cartier Libre系列帶來新篇章,Tressage珠寶系列作為創意珠寶譜系的新作,從過往歷史中發掘出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,此處,珠寶設計如藝術品般,再度以工藝靈感和世人對話。而Cartier也邀請來國際知名的舞者許芳宜老師擔任嘉賓,詮釋全新的Cartier Libre Tressage系列,暢聊對於藝術創作的想法,以及珠寶作品的珍稀工藝,是如何吸引,衝擊這位舞蹈藝術家。由於雙方並非第一次合作,首度合作,就是為Cartier的精神象徵「美洲豹」做舞蹈設計,這令她印象深刻。

國際舞蹈家許芳宜坦言,自己第一次合作就深受Cartier的美洲豹精神感動。

深受美洲豹的力與美感動

作為當代國際級的頂尖舞者,許芳宜創作無數,師承美國現代舞之母瑪莎葛蘭姆(Martha Graham),亦曾參與台灣重要的現代舞團「雲門舞集」,近幾年,更跨足電影、電視圈,無論幕前幕後,擔任舞蹈創作、動作指導或演員,都讓我們看見她無盡創作能量。2022年紀錄片《我心我行》(Salute,2022)紀錄下這位偉大舞蹈家的生命經歷與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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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位舞者會經歷兩次死亡,一次就是停止跳舞時,這個第一次死亡更為痛苦。」這是許芳宜的恩師葛蘭姆的名言,被作為《我心我行》的引言。來到人生十字路口的新階段,許芳宜透過電影紀錄、思考自己的可能,或許本身就充滿創作能量,叛逆、不安於現狀,面對創作,她不曾停下摸索的腳步。而在紀錄片上映的前幾年,2019年她正好碰上Cartier美洲豹,一次讓她驚奇的合作。

 

「很多人很意外,會覺得說:『妳不是應該都在教室裡或在創作,怎麼會接受品牌合作?』但其實我也有一些小叛逆。」許芳宜談到首度合作的回憶,她也笑了,在過去幾乎沒什麼跟品牌合作的經驗,但當時,她以一種嘗試的心態,思考著:「你不知道我可以長成什麼樣子,你以為的我,可能也許不是這樣。」意外的是,Cartier也沒有跟她談珠寶,只聊精神象徵:「美洲豹」。

「美洲豹女士」貞.杜桑開創性的設計迄今都啟發後人。

「我很意外,她們給我看的廣告片,沒有半顆鑽石、珠寶,我只是深深被那隻豹給吸引,想說:『生命怎麼可以這麼美,這麼有氣勢。』」許芳宜思付,她喜歡這隻作為法國珠寶品牌精神象徵的大貓,沈穩不張揚,爆發力驚人,彷彿舉手投足都能改變週遭,「那是一種態度,身體不會騙人,沒辦法裝出來,美洲豹也是,高貴、優雅,有著迷人氣質。」她深受感動,首度以此為主題創作。

 

創作總能展現人體力與美的舞蹈家許芳宜,似乎與珠寶設計師「美洲豹女士」貞.杜桑(Jeanne Toussaint)跨時空遙望,雙方以作品從精神上互相呼應。曾任Cartier創意總監的貞.杜桑,為作品注入濃烈的個人色彩,尺寸加大,恣意展露美感與力量,比如圓珠疊放成珠寶活動結構,佩戴時在肌膚上輕柔滾動如跳舞。金質、綠松石、珊瑚等多樣媒材互相搭配,成為了Cartier珠寶創作的DNA,這也是本次展出的Cartier Libre Tressage系列靈感源頭,無拘無束,充滿各種可能性,優雅、內斂,內在卻充滿力量。

許芳宜認為基本功打好,才是創作的原動力。佩戴Cartier Libre Tressage鑽石戒指,黃K金、鉑金、鑽石。

基本功才是創作的核心

「同樣是舞台,你演給誰看都一樣,做的作品都相同,相同的用心、力氣,給予相同的尊重,沒有分別心。」深受吸引的許芳宜,她後來回想,她沒有當作品牌合作,她還是一樣跳著舞,一樣創作,「像我先前拍一本雜誌,要做三個造型換三套衣服,我就把它當作三個舞台,創造出三個角色,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做?就跟金工匠一樣,拋光打磨的階段,不需要嫌棄有沒有人看。」認為創作都是一樣痛快的事,聊起這些過程,她眼神發光。

 

疫情過後最大的一次合作,是今年度與Cartier合作的一場表演,編舞家許芳宜以「精巧結構與簡約線條Architecture & Purity」為題,與八位年輕舞者設計絕無僅有的舞蹈表演,呈現珠寶工藝在精神層面上的諸多想像與可能,「我不是珠寶工藝專家,但我從遠觀的方式去看待,用生命歷程去投射,這件事其實滿有趣的。」她後來回想,和八位年輕藝術家的合作也是很好的經驗。

 

談起工藝師和舞蹈家在創作角度的異同,她發現不少相似之處,「我覺得很像啊,比如,我最初只是個舞者,用身體服務了步伐,聽命於他人的創作。在這個打基礎的過程需要很多模仿。什麼都需要基本功,像少林武功,拉筋、蹲馬步、踢腿,都不能馬虎。」她強調基本功的重要性,隨時間累積, 一句句話,一套套舞蹈,透過訓練逐漸能控制肢體,但要到掌握又是下一個階段。

 

「就像工匠一樣,演出的是別人的作品,別人的本,但當你把身體、基本功養得如此之好時,絕對會有你的創作、藝術觀點在裡面。」她層層剖析,創作就像一個大題目,基本功夠,就能講出足夠的內涵。一首歌、一件服裝、一部電影甚至工藝師們耗費時間所打磨的技藝,都是創作的源頭。

Cartier Libre Tressage珊瑚戒指(左),玫瑰金、珊瑚、鑽石;Tressage黑曜石戒指,鉑金,黑曜石、鑽石。

從過往發掘出的珠寶世界

遊走在Cartier的珠寶世界,許芳宜深受這次Cartier Libre Tressage系列作品感動。從埋藏在歷史中的精湛工藝中發掘出的三個珠寶世界,圓紋裝飾、立體造型和寶石工藝,各自由一款手環和一款雞尾酒戒組成。

 

首先,耀眼的金珠戒指、手環,採用Cartier標誌性的K金圓珠造型,曾在Paris Nouvelle Vague系列作品中大放異彩。工藝師分享,一只手環其連貫的K金珠鏈共有65條,每一條都是仔細串珠後,再用20分鐘將其纏繞於其上,盤繞的效果端賴工匠細膩的手藝,看似繁雜卻能營造出和諧的視覺美感。

Cartier Libre Tressage系列金珠作品,每一條珠鏈都是透過手工仔細纏繞。

黑曜石因為綴上金箔閃耀獨特的虹彩光芒,以凸圓形切割縈繞材質內外,絲緞般的金光使其更加奪目,纏繞寶石的鉑金細鍊如同將湧動的暗流束縛,卻又無法抑制其釋放自我,這是黑曜石、變質石英岩及黃K金呈現的力量感。

 

同樣的作品,再延伸由K金、鑽石和珊瑚構成的作品,一只貞.杜桑曾採用的經典配色,造就出纏繞手腕、縈繞指尖的扭索紋路,強烈的錯視幻象,其實是工藝大師細緻的組裝一系列金屬元素,再將切割成凸圓形的紅珊瑚鑲嵌其上,如此細膩易碎的有生命寶石珊瑚,從切割到鑲嵌每刻都需一絲不苟。

Cartier Libre Tressage系列金珠手環、戒指。

創造世界的舞蹈家與工藝師

珠寶大師們透過精湛工藝,組合、形塑了珠寶的諸多可能性,像是在現實世界的舞台中作畫、創造。回顧了最近一次的表演,許芳宜也是第一次在三面式舞台演出,「那不像鏡框式的舞台,像一個盒子,你只有一面面對觀眾。在這樣的舞台裡,要照顧到每個人的眼光,讓大家覺得『你是第一排的人』。」分享上次的編舞及表演經驗,她後來又體悟到,這是外在條件,重要的還是實質上想表達的內容。

 

「其實舞者們都很辛苦,同時要做另外一份工作,又要籌備這次表演。」許芳宜談及了跳舞,認為能純靠跳舞維生的人很少,想做夢要先活著。「所以他們願意把多餘的時間和力氣,投入在熱愛的事物上,這樣的熱情才會燒得起來。」她深信,內藏的熱情會像火焰,創作就是靠這一股能量,「就像工匠一樣,不能只是因為愛做才一直做,要精密的掌握,在基本範圍裡面磨礪,最終才能游刃有餘,最後才自在,才能破掉界限和規矩。」她分享道。

 

「創作能自由揮灑,但前提是要有能力,不是丟出去就結束了。」許芳宜如此作結。以第一名的舞者畢業,首次前往紐約卻未受甄選,最後成為頂尖舞者;後來,從舞蹈之路跳向電影銀幕,又是一次跨越。打碎自我,重生不只一次的許芳宜深切的體悟,創作,來自於不曾背棄她的舞蹈技藝,這是基本功,是她能不斷站起、再造新天地的內在能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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